今天补奥本海默,有个细节或者说线索蛮有意思的.
就是一开始对奥本海默的左派共产主义立场定义.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片多多少少是在影射或者说尝试探讨这种意识形态争端.
尤其是放眼当下.
虽然舆论情况可能不太允许直接地谈或者反思,但是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算美国文艺界的一种深浅难定的立场.
说深主要是共产主义这个在西方比较敏感的一个词汇.
毕竟资本论攻击或者说动摇的是所有权价值这个核心的社会阶级立场定义.
给予私有产权神圣不可侵犯的潜台词其实就是资产以及价值的不可剥夺/特权性.
给定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之后的按部就班.
所以对与以实际产出价值为导向的共产主义来说,无疑的是一种制度质疑的存在.
虽然某种程度上美国梦叙述的是一种奋斗史,但多少是隐藏在怕阶级阶梯的框架下叙述的.
一个例子就是常见的成功职业基本也就集中在社会地位比较高的律师医生等社会身份上.
就像绿皮书里或多或少的是用钢琴家这种体面职业来反差种族歧视歧视问题的.
所以共产主义实际上就是欧美的一种意识形态上不能触摸的领域.
剧中塑造的奥本海默算是一种实用主义至上的纯粹理性人设.
就像里面说的,并不特定关心共产主义,只是为了了解不同的思想的优势和目的.
一定程度上就是黑猫白猫的工具论想法.
然后也不知道算是戏剧性的设计还是巧合.
奥本海默的犹太人身份对应的是当时德国的纳粹对于种族方面的意识形态独立.
而另一方面反应的是作为一个共产主义非反对者的在美国主流思潮下的生存状况.
更有趣的在于奥本海默前后段对所谓战争或者阶段的定义.
一个是二战的反对德国.
一个是战中战后的反对苏联.
用一个套话来说就是主要矛盾从种族意识形态对立变成了制度意识形态对立.
随之改变的就是作为这个矛盾复合体的奥本海默的人生轨迹/地位的变化.
从一个重要的历史进程人物,变成了一个traitor的过程.
而这一段如果模糊化为知识分子被打为反对者的运动历史的话,也是容易有其他对应的联想的.
影片里在总统和奥本海默会话的中间转场部分的对话也谈到了,这是一种民族情绪高涨的时刻.
需要这种普遍弥漫的气氛去继续对抗苏联.
于是,两国在这种意识形态操控上的思路到也算是殊途同归.
而且后面的testify的部分可能联想也是当下的前总统的遭遇.
形式上来说,川普构造了一种或者说至少是某种形式上的意识形态统和民族情绪的空前统一.
并且以elon mask传的笔法来叙述的话,他对一些西方主流思潮的不那么好的部分的挑战也是可以春秋笔法的.
对应的施特劳斯的隐喻对象也就不言而喻了.
尤其对于这种名望的嫉妒,以及反复提到的对科学家的操纵水平,结合本身剧中形象的设计.
很难说不是对某种官僚主义的揶揄.
尤其是最后对于和爱因斯坦谈话的长久猜疑的nobody care的意识过剩以及凯蒂对他的小人的评价.
多多少少在这种过度解读中会产生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的.
说浅则是对于这几段美国历史时期的历史矛盾的描述.
你也不能说是一种阴阳怪气.
甚至于在前期筹建los alamos的时候,用钱学森的视角套入举国体制去看的话,也是非常的主旋律的.
而后期在刻画表层的对于核爆带来的PTSD的灵魂纠结的时候,又拉回到重视个体,不宏大叙事的传统路线上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一部片子里夹杂了两部针对不同人群,甚至不同意识形态偏向的受众设计.
而这种投机或者说取巧的手法对应可能也能谈一谈的就是这两天风口浪尖的根据张佳梅事迹改编的本是高山的口碑问题.
除去争议的性别问题和叙事风格的质疑之外,看到有个观点也蛮有意思的.
大致是目前的思潮有一种反宏大叙事的政治正确,使得文艺作品通常会有意义无意地弱化集体主义,而专注刻画个体,有时侯通过放大微观苦难和宏观壮烈形成一种冲击性的对比效果.
能再进一步扯下的就是那对烂尾楼夫妻的变化.
这种基本就是天然的不需要怎么加工增加素材的题材.
所以它的问题是什么?
倒不是说不能描写苦难,只是有时候这似乎成为了一种捷径.
因为有着天然的同情弱者和揭露阴暗面的道德优势以及某种形式上的切身共鸣.
而另一方面,在当下的思潮和实际主流媒体话语权上,讲述宏大叙事题材或者基于这个方向做的,算是非常具有挑战性.
目前印象中能做得比较得体和口碑不错的苦难也就是流浪地球2.
但即便完成度如它也很难逃过一些针对叙事风格的评击和质疑.
所以有时候它可能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技巧或者取材方面的问题.
更多的是一种话语权和解释权的问题.
一方面是对意识形态构建/稳固的需求.
另一方面是对应的各种形式的对意识形态的解构.
就像现在形式上的官方主流话语和民间leading tone的区别.
你很难实际定义当下的KOL到底是哪一方.
就像奥本海默这部片,抛开实际的后来历史.
你很难界定他最终接受testify的动机是什么.
当然,你也很难说他其实有没得选.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