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14

聊聊RPM

最近没事找事打了个rpm包.

按理来说这种古老的东西自己这个年龄应该也早会的.
不过应该也就是应该而已.

接触之后发觉这个的思路还是挺有时代特征的.

原则上来说,它要解决的问题其实跟docker差不多.
甚至于抽象上来说其实是同一种方案.

dcoker无非是要求一个基础镜像给定一个基准的环境假设然后解决所谓的reproduce/标准化问题.

rpm技术上来说也可以说是同源的,基于rootfs的概念去populate成品layout.

不过有意思是一些设计上的约束.

比如概念上上需要制定一个source code的来源,以及整个rpm包的构建逻辑上就是一个source to binary的run.

所以你要会说他有一直用opensource的infection概念在也不是不行.
尤其考虑到年代上的各个发行版和license/gnu的关系.

当然,也不是说它是个强约束.
实际上你也可以只ship binary相关.

这个可能又涉及到一点也是具有年代性的设计.

用今天的话说,它的package spec也是一种DSL驱动的.
可能类似于nodejs生态.

但是它builtin的语义很少,更多的像是一种支持嵌入脚本的配置语言.
而各种复杂的routine是通过macro来扩展的.

所以如果你问chatgpt之类的一些解决方案,然后发现不能用可能并不是hallucinate,只是没有对应的plugin/macor而已.

当然,这里还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每个发行版自带的macro可能不太一样.
甚至于并不代表有的macro就能使用.

因为本质上macro是一种prebuilt/predefine的scriptlet.
也就是它可能需要某些tools/command已经有了.

所以这里衍生的就是当时那个年代对于reproducible和standardize的困境.

不同的发行版对路径和默认配置约束不一.
有时候同一发行版对环境的默认ship的out of box的配置也存在出入.

于是,尽管rpm这种解决方案通过递归把依赖描述做到打包流程里了.
但是形式上来说,它还是不保证完全可重现的.

因为涉及到macro的支持完备程度.

也就是说,你不能保障某个macro在特定环境下的存在性和行为一致性.

这就导致了rpm对于基础系统的版本可能会有一个比较强的约束.

用今天的话说就是隐含锚定了某一个基础镜像.

而现在的docker/container方案本质上也逃不过这种约束.
只不过形式上被降低到了kernal版本上面.

以及像现在apple的m1/2/3出来之后,对于x86架构隐性约束的逐渐大众化.

所以有时候你就会发现,历史就是这么奇诡的往返盘旋.

你说现在的docker相较于rpm优异么?
可能也说不上.

毕竟本质上来说,大家同样是通过约束和expand约束来构筑一个相对reliable的运行时环境.

甚至于docker本身的问题在于它的daemon以及衍生的镜像开销问题.

毕竟虽然image看着解决的对于rootfs的近乎完美的约束表示.
但是随之而来的也是空间上的问题.

就像某个阶段大家可能都在想办法减少不同镜像支离破碎的rootfs空间占用问题.
毕竟理论上可能没有一层是reuse by other的.

然后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一个路线是slim,/musl这些minimize base image的或者类似google jib这类尝试optimize need dependency的减少非必要依赖的方案.
另外一个路线自然就是提高layout到复用率了.

而相比较下,似乎rpm更可能原封不动的去达到类似的磁盘空间效果.
当然代价可能就是更复杂的隔离性技巧了.

如果是kvm的话,可能就是甚至解决了cpu架构的问题.
但代价可能是更底层的整体kernel IO/设备栈的重构/高度定制.

而如果只是为了解决reproducible的问题的话,可能非技术上的一些约束从成本上来说更有优势和见效.

于是这里就变成了,技术或者说解决方案本身是要解决什么问题的哲学命题了.

就像原教旨的马克思主义,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论述是要解决什么问题.

以及更重要的是能解决什么问题.
约束是什么.


2024-03-24

谈谈Netflix三体

这两天看完了Netflix版的三体.
某种程度上来说,完成度还是不错的.

尽管开始的时候对于第一集片头有些争论,但整体如果带入当下去看的话,还是有些梗的.

比如三体对于地球科技的发展速率的担忧,由此衍生的智子.
以及现有力量对比上的压倒性优势.

如果带入中美关系以及各自的历史阶段的话,某种程度上整片又变得隐喻重重.

尤其值得品味的是三体内涵里颇为争议的宏大叙事和举国体制部分.

这个在通常的西方视角里是很难有正面描述的.
而且恰恰好这点在国内的一些人群里也是颇为诟病的.

以至于一时间,这成为了刘慈欣的原罪以及三体这部作品的某种形式的污点.

而Netflix是怎么叙事的呢?

或者说,作为一个在中文大多数人口都无法正常订阅Netflix的前提下,对外声称耗费了巨资打造的这部作品显然从商业上的叙事对象应该是传统的西方观众.

那么在一个原生native的社会群体中,如何讲述一个社会主义性质的集体sacrifice呢?
这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文化冲突.

甚至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不适的.

所以回过头来看最开始的一段场景安排.

镜头语言最后落在飘动的红色和拒绝敌对西方的标语中.

而爱因斯坦有奶便是娘这个在一些中文观众里引起轩然大波的台词更是从结构和立场上鲜明地刻画了一个social fewer的病态氛围.

以这么一个irrational的tone的ending来作为一个故事的开头,这至少从朴素的编剧角度来说,是一种基调的打造.

而且这段剧情里有一个纯粹无神论的演绎.

放在西方语境下,多多少少是一种会引人政治正确性警惕的场景.
毕竟,stereotype里,教堂和宗教信仰差不多是必有的选项.

当然,你也可以说这部分是为了给叶文洁的转变做铺垫.

一个厌世的心理归因剧情安排,用来和后面的三体宗教化和反社会做铺垫.
尤其又加了一段疑似环保的伐木剧情,以塑造那种累了毁灭吧的心路历程.

但是在最后红岸的那场戏里,也明白无误地表达了某种程度的正面评价.

所以,从剧本的角度和塑造上,多多少少有些不是那么自然.

按照前半部分更多的叙事可能是想营造科学和神学共同坍塌的一种现世氛围.
毕竟一边是red fewer以及后续的science in the darkness的质疑,从而在神学与科学间挣扎的套路.

但可惜的是只有叶文洁女儿有直接的这种戏份,以及在最终reveal level 4前的侦探剧情有在往这方面靠近.
以及叶文洁在被主遗弃后也可以有这一部分,双双被抛弃的游离表现的可能的.

然后Netflix最终也还是没有让叶文洁走向唯物主义虚无.
而是归结回到神学救赎上.

甚至观感上有那么一丝丝典型的美式family结局感.
即便女儿以及自己的信仰本质上已经支离破碎了,但是只要上帝原谅了就足够了的,朴素的西方道德情操.

另外一点想吐槽的就是索尔这个黑人罗辑的逻辑.
作为一个花花公子 one night stand达人不用黄种人,但也不用白人就有些很political right了.

尽管传统银幕上的花花公子要么是英式白男,要么是美式白男.
但是传统形象在现代媒体上倒也不是不能展现,只是当你意识到这是一种stereotype/某种程度的正向racism的时候,PR神经可能就回迫使你打破这种固有印象.

所以,作为一个当代观众能理解选用非白人的context.

但是同样耐人寻味的是,这种角色即使在这种背景下,也很少会有黄种人出现.
即便从最原始的角色设定上来说,他就是黄种人.

还有一个场景就是作为EP holder看了会会心一笑的情节.

就是Nano Tech的那位小姐姐因为倒数,这种未知的某种形式的工作压力要罢工,take a break之类的时候,他的boss来了句你的永居是需要工签sponsor的,你不干就得滚出这个国家.

套用某群的一个称呼来说,就是鼠鼠人在新加坡吃着雪糕刷着剧,忽然就泪流满面了.

毕竟即使你是top engineer science,带着breaking的技术,可能是还是一个明星billion的公司的CSO,到底永居还是永居人下的意味.

回到价值观冲突的问题.

本质上来说,流浪地球里被攻击的宏大叙事,集体主义在三体里也是一个逃不开的点.

毕竟不管阶梯计划还是面壁计划,内核都是类似的.
甚至于面壁计划本身是一个高度专政,缺乏制衡的集权形态.

Netflix是怎么解决这种意识形态冲突的呢?

当女主用退出计划要挟boss的时候,自由市场的boss轻描淡写地表示,诸位要整顿职场也无妨,只是当下世界能给到fund的只有这个project了,爱留不留.

所以当时看到这个的时候就觉得这片多少还是能看的.

毕竟你很难有机会看到一国两制是怎么在意识形态领域里矛盾又统一的拥有两种表述的叠加的.

另外一个类似的量子技巧就是在VR level 3以前领悟的save one save all口号.

这个放在2019年前后或者流浪地球里就是饱和式救援或者集体主义的一体两面.

因为它本质上就是追求集体的存活率.
只不过从手段上有时候是保障每一个个体的基本生存,有时候又表现为牺牲一部分人换取另一部分人.

但无论如何从朴素的西方人权至上原则来说,都是至少存在瑕疵的.

那么如何让这种文化冲突本地化呢?

于是,这种争议性精神内核被套上了this is our children, this is our future.
特意设计了一个小孩的形象和mission clarify.

所以,当它别嫁接成了孩子优先这种同样朴素的西方道德约束,其他争议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毕竟作为一个影视作品,也不会有社交媒体账号用魔法对抗魔法.

对比下,反而最后一两话的就显得没那么出彩了.

尤其它没有给那种至高特权做一个民主化的构造.

这反而让人觉得到底是这是人类的一种通常制度/心态呢,还是Netflix也没有意识到这里有问题.

但至少,作为某种恶趣味的话.
还是挺希望看到第二季,尤其黑暗森林的不制裁就不会被制裁是怎么演绎的了.


2024-02-19

大力出奇迹

前几天Sora出来后才仔细看了下diffusion,发觉确实算挺取巧的.

按照naive的intuition或者说不那么现代的方式的话,可能需要segmentaion为基础的composite的方式去生成图片,即使扯点deep learning/network的,可能也是类似一些style transfer之类的加上去,从架构上看是比较可控/微调/可解释一些.

而diffusion的思路其实更类似gan那类.
并不寻求一个符合直觉的正向生成,而是采用了一个逆向的拟合方式.

既然经过network transform之后,天然地至少在某一层是一种没什么visual意义的雪花/噪声图片.
那么换个思路,如果可以拟合出一个反向的逆函数的话,就存在用一组看似噪声的高维数据来生成图片了.

也就是如果已知道一个视觉图像到噪声数据图片的变换
f(visual) -> embed(d) 

然后暴力拟合出一个逆函数.
visual <- f`(embed(d))  = g(embed(d))
的话,事情就简单了.

尤其如果training的时候把d拆成图像本身的一种变换加上prompt/llm space的embedded的两个线性变换去做的话,直觉上就容易出不可控/稳定的文字生成图片了.

因为形式上来说,llm本身有一定的描述能力.
毕竟只要文本源足够大,各种文字/词组之间的关联关系是可以以概率转移函数的形态体现的.

而image的某种transform再线性地见进去做training的话,本质上就是再给定一种新的语言预料去fine tune一种translation而已.
只不过这种新语言可能是一种像素分布的某类维度空间的re-projection.

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上的理解.

实际的结果可能也像stable diffusion这个ip所提示的那样,这种没有其他regularaion的生成图片可能很容易出现扭曲和错误.

所以基于这个大前提上的进一步的fine tune也可能有其他奇技淫巧.

像OpenAI的Sora白皮书里提到的SDEdit的思路.

它提供的是一种对于图片做一种指定区域re-paint/regenerate或者说patch/inpaint的算是工具网络思路.

大致的思路也是跟diffusion一样是拟合一个逆向函数.
对指定区域对应某个intermediate的高维或者结果的局部做replacement,然后再用拟合的函数正向生成回去.

这样一种局部diffusion的做法的可能的另外一个副产品就是对非patch区域的保真/稳定的一个网络.
毕竟,可能只要稍微调整下reward函数就可以distil出来了.

然后比如通过增减prompt的某些特定部分的差异生成加上这种preserve quality,就容易自身反馈地regularate出比较smooth的结果了吧.

而视频生成的话,看白皮书的意思是把帧间变换的patch当作某种形式的embed/prompt去做的.

所以思路上可能也没什么太大的新东西.

各家的差别可能也就在于training阶段堆叠的这些工具fine tune网络的多少和复杂度以及素材的多样性情况了.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算力的能力/容量问题了.

基本上大力出奇迹这句话算是话糙理不糙.

形式上,这个行业可能更像材料/高分子化学这类略玄学的领域.
需要某种形式的天赋去炼丹碰运气.

你也不能说没有方法论指导.
但是正确的方法论/feature的选取并不能保证能出期望的结果.

毕竟产出的过程其实并不太可控,哪些因素影响结果的预期性其实也是个未知数.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DeepMind致力于医学和高分子领域这些,倒算是某种天命宿命的冥冥感.


2024-01-29

谈谈黄金饰品

这几天逛了下田贝水贝的黄金首饰.
就纯消费者角度来说,还是挺容易看出普遍点的.

一个是跟华强北之前一样,是个区域性的特定商品种类集散地.
可能少有不同的是华强北的电子器件属性决定种类上过于庞大,某些价格透明度可能不甚人意.

而特定到黄金这种首饰的话,虽然也是店面林立,但定价模式还是相对单一的.

一般来说就是根据所谓当日市场金价加上加工费构成.

消费层面的话,金价在这种市场模式下相对来说是透明的.
尽管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构成某种区域辛迪加强行制定非市场平价金价的.

但是从宏观上来说,这不是一个纯须区域性市场.
也就是说,并不是除了此地之外没有其他公开市场的.

所以联合金价这种非透明操作空间还是不大的.

而且理论上来说,这些首饰商的盈利模式可能也并不是这种纯零售/批发的模式.
更可能的是一种类金融的结构化期权模式.

按现在480一克的黄金市场价来说,已知的加工费在15-30之间.
回收价的话是在当前名义价格上减个10元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消费者以储蓄/理财的形式购买黄金首饰的话,买入的盈利边际需要在金价的5%-8%左右.
按照现在2.5%的利率标准换算的话,大概相当于4年期看涨期权.

这是纯买家侧的一个简单模型.

而对于卖家侧来说,情况可能就复杂一些了.

因为首饰到底是出售的一种黄金现货.
这也就意味着卖家必须持有一定的黄金实物.

尽管理论上来说,首饰商可以用某种黄金期权锁定抹平黄金价格成本.
但不管怎样,从长期或者宏观上来说,卖家的持有成本可以认为是一个相对固定的常数.

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基础盈利区间.

即极端情况下卖家的持有成本在减去相当于常数的加工费之后,依然是负的.

或者简单来说,卖家的利润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简化为:
Profit = Gold(n) - Gold(0) + Curving
即期末的金价Gold(n)减去期初的金价Gold(0)加上一个相对于金价基数浮动的固定加工费Curving.

所以宏观上来说,它的利润存在一个直接的双重buffer空间.
因为利润由金价价差和浮动加工费控制.

长期看,非极端情况下是可以保证一个固定的Profit的.

在考虑周转率固定的情况下.
这个Profit就是某种形态的固收.

按照前面的10%左右的差价空间计算一年周转的话,就是一个年化10%的固收产品.

当然这是按照回收加上高加工费计算的.
但即使按照一个相对保守的估算,4%左右的年化还是有的.

这里的另外一个硬性假设就是1年的黄金周转率.

看了下一些研报的数据,存活周转率方差比较大.
大多数可能在2-3左右.

在不考虑实际销售情况的前提下,理论上来说固收可能在8%-30%的区间.

当然前提是不考虑实际的销售展开/市场竞争情况情况.
毕竟这是一个更为动态的变量.

如果考虑一些设计/品牌溢价的话,那是另外一套盈利模式.
虽然理论上来说两者并不是互斥的就是了.

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存在着这么一种形态的生态链.

比如品牌公司的高阶产品的利润空间可能主要在IP溢价.
毕竟这时候成本还需要加上营销和设计方面,纯利润比例上可高也可低.

而像水贝这种零售批发代工一体化的区域的话,对于一般工艺可以有各种级别的仿品,甚至是刨除品牌溢价的非贴片成品出现.
这个层级的盈利模式可能就是纯粹的理论上可以靠周转率的白粉生意了.

尤其从微观上来说,给定一定的版型/设计,这些商家是可以做各种微观上的大范围适配的.

因为原品牌可能在克数和具体工艺上有着相对固定的几个款式.
对于不同消费层级的人来说,并不具有一个比较弹性的适配空间.

而一般珠宝商在自己特定的价格定位区间是可以通过保持外观一致趋同的前提下,通过控制克数比如中空,工艺细节的劣化/量产化来达到成本和价格的相对大范围弹性区间普适的.

所以如果非要说这种周转率游戏的区分点的话,可能就在于针对这种价格弹性的成本能力了.

一种极端的形态可能就是对各种版型的快速劣化适配能力.
毕竟抄版型可能不是一个很难的问题,难的可能是在给定客群定位的预算约束下实现尽可能的外观体验还原.
以及对于不特定群体的不特定需求的成型成本.

就像可能类似服装行业的单一样式的流水线生产成本如何轻量化的一个问题了.

而对应的,版型/知识产权保护的一个思路可能并不完全是设计的事情.
可能还需要考虑一些特殊工艺的成本,提高侵权成本以及对应的实现成本.

另外可能需要的就是对这些特殊工艺的宣传植入.
毕竟有些工艺并不是明显可见的/显著本质不同/恒久远的.






2023-12-31

人民币与去美元化

以前觉得人民币国际化就是替代或者类似美元.
作为国际上比较强势的一种货币.

后来想想可能也未必.

美元的历史地位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偶然性的.
就像那句既要靠自身的努力,也要考虑进程的问题.

两次世界大战和美国自身的外加策略加上地缘优势,战后的债务多数都是美元结算.
这就是使得美元成为了事实上的共识货币.

尽管名义上可能还是挂钩/backed的黄金.
但是跟黄金脱钩之后的事实货币情况,也很难说即使当初没有布雷顿,美元会不会成为不了一个共识货币.

毕竟曾经白银也是因为历史原因成为过一种平行于黄金甚至在特定地区优于黄金的一种货币.

本质上了来说,对一个货币的接受程度多多少少取决于它的购买力.
而地区的接受程度则决定了这个货币的广泛应用程度.

在基本上各个经济大国都有大量美元债务的情况下,美元奠定一个世界/共识货币的地位也就无可厚非.

那么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就是人民币作为一个总所周知的贸易大国的接受程度为什么不及美元,甚至于不如其他一些货币呢?

一个通常的解释是体制问题和汇率自由化问题.

前者的表面描述是政局的稳定性,后者指向的其实是能否灵活变现的问题.

本质上两者指向的是资产的安全性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持有该项资产的话,它的第三方评价价值能否得到保障的一个问题.

而如果基于这点考虑反问汇率操纵问题的话,就有点蹊跷了.

央行的对外的汇率态度一直强调的是稳定.
并没有明显地对升值或者贬值有一个明确的倾向.

更多的是针对一种过激趋势的反向淡化策略.

简单说,更多的是保持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的稳定性.

所以在保障价值稳定方面是不构成什么指责点的.

那么剩下的就是持有的灵活性的问题.

汇率管制的一个负面作用是兑付信用问题.

即使从长期来看会有一个类似均值回归的兑付过程.
但是金融市场里对于时效性的要求的各异的.
也就是说流动性是一个比较大的考量因素.

人民币目前的架构是存在一个在岸和离岸市场.
而离岸市场就是汇率管制下在香港等地开的一个容量可控的自由化市场.

2021年末离岸人民币存款的体量官方口径是1.54万亿.
23年外汇储备总额大概是3.4万亿美元,汇率折算23.8万亿人民币.

即使加上当年的M0总量9万亿,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人民币的问题是什么.
后者说这个国际化思路的问题是什么.

国际化的目的是去美元化.

去美元化的主要原因在于美元的特殊历史地位造成的美国货币政策的考虑点和实施方式跟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是不一致的.

一般国家的货币政策主要亮点.
一个是国债一个是利率.

在给定国债市场数量的前提下,回购/逆回购会对基础货币数量造成影响.
毕竟属于投放货币的一种方式.

可能地还会对国债和利率造成一定的影响.

因为回购/逆回购本质交易的是国债,在一定时期内同一方向的溢价/折价必然会反映在国债本身短期变动上.
根据国债本身的票面利息,这种国债收益率的变动又会对基础利率造成一定的方向性影响.

而同时如果利率本身有政策方面的变化的话,相互之间的关系可能又更复杂.
加上利率的一个直接作用方是银行以及对应的存贷渠道.
扩展下去就是挂钩/锚定/基于基础利率的各项衍生品的价格变动.

比如一开始降低存贷利息,可以繁荣借贷,廉价化融资成本刺激风险性投资获取超额收益从而实现经济增长.

在利率持续下降,甚至接近/到达负利率的时候,一个选择可能就是转向短期国债.
因为作为两种货币工具,理论上两者是可以存在不调的.
即国债收益率并没有做相应的市场化的跟随变动.

当然市场的偏好理论上会使其均值回归.
随着对国债偏好的上升,需求价格上升促使实际利率协同存贷利率.

而这个时候如果继续发行或者增量发行国债的话,朴素的供求关系的框架指向的应该是实际收益率的上升.
毕竟供给过多必然要求更高的收益率才能促使交易完成.

这个时候就出现两种拉锯的方向存在了.
一个是低利率链条下的国债收益率降低要求.
一个是多发国债的市场性要求收益率变高.

而如果多发国债的需求来源于财政赤字的话,那么朴素的金融方向控制指向的也是国债违约可能性的增加.

国债风险的提升又会进一步被市场要求更高的实际收益率.

如果同时的低利率并不难促成经济的增长从而从诸如税收方面反馈财政收入的话,那么赤字问题会进一步加剧.

于是螺旋发展就是指向了国债的进一步违约可能性,从而触发主权债务危机.

这个是一般国家的路径.

美元的不同之处在于其作为一种储备货币,美债的消化和需求方不仅仅是domestic的.
相比直接持有美元,持有美债的潜在收益是其票面利息.

而需要美元的原因在于如果挂钩美元汇率,那么就需要有一定的美元储备,以应对市场上的行为.
越多的美元资产则一定程度上表明改币种针对市场波动/投机行为的掌控能力.

所以在这种广度的市场体量下,只要不超出某个范围,美债的实际违约风险是没什么意义的.
因为总有人会持有即使在境内被认为是垃圾债券的美债.

但问题在于这个限定条件.
这个数值/范围到底是什么,可能没有一个很好的方法去评估.

因为一方面取决于这个螺旋能不能逆转.
另一方面取决于更不稳定的这些外部美债消化方.

它可能是因为本身国内政局/经济的不稳定造成对美债偏好的中断从而进一步引发市场上对过剩美债的消化能力.

也可能是基于黑暗森林的,大家都意识到美元风险的去美元化从而加速了去美元化本身的另一种螺旋.

所以,去美元化的目的本质上还是简单的风险分散化动机.
减少对单一币种的过度依赖.

那么货币互换呢?

但从两两交互的角度来说,货币互换作为一种锁定双方汇率的方式确实能减少一些第三方摩擦.

问题在于多方的时候.
尽管从中国角度来说是一个单一大贸易国.
对方单项协定的时候可以认为都是单一货币对价.

而实际情况是多个国家和中国进行贸易.

如果每个都单独协议锁定汇率的话,带来的是汇率弹性问题.

因为除了中国和交易国之外,还有第三方国家参与世界市场.
第三方国家的汇率水平理论上是可以跟协议汇率有较大冲突的.

这样就存在了一个体系/制度上的漏洞.
也存在不可控的套利行为以及其后续影响.

即使是跟少数几个主要货币国家签署互换协议,从机制上还是不能保证上述情况不出现的.

所以但从市场和便利性角度来说,这种缺乏弹性的方案是具有显而易见的劣势的.

形式上来说,互换可以看作是一种汇率期权,通过双方的本土银行向符合资格的实体发售.
在存在套利空间的时候,这些实体的行权本质上算是对方央行提供的一种补贴.

类似于拼多多的百亿补贴概念.
由央行这个平台去在额度内兜底这种营销推广费用.

积极的一面在于养成的使用习惯和留存的人民币余额可能累积下来,而不是转换为其他货币.

消极的方面自然在于这种补贴能不能养成或者需要什么样的规模才能养出这种习惯的问题.
同时从成本的角度来说,这样相比多元化币种分摊风险带来的收益能不能变成可比的问题可能还是个问号.

所以人民币国际化从主动性方面来说,可能还没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路径可以follow.
即使是扩大外国人境内消费的途径和往来习惯这条路来说的话,也是质疑多过期望.
尤其在目前疑云诡异的对华态度来说.

相对被动地能做的可能还是保持相对各个币种的稳定性.

这样至少可以对标日元,作为一种避险货币.

说到底可能还是一个如何创造人民币结算优于其他结算渠道/系统的一个共识的问题.

2023-11-30

一些新想法

前段时间看某书的时候想到的一点吧.

古典或者说纯粹交易/货币行为都是围绕着两方来阐述的.
但是在信用或者说现代机制下,可能不太适用.

一个简单的例子是房贷.

理论上来说,房屋买卖只需要牵涉到两方就行了.
但是贷款的存在是这种情况变得有些复杂.

它实际上是银行先行垫资,买家再后行偿付的情况.

如果从所有权变动方面拆戏的话,可能就更复杂一些.

本质上来说,它是买家的一种融资行为.
利用 将有 的房产作为抵押物融资买入,然后按模式还本付息的方式.

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有合适的更新抵押物,是可以把房产置换出来的.
当然合不合规是另外一回事.

这里就会衍生两个问题.
或者说一个问题.

如果房产减值,那么理论上自然要补充抵押物.

因为本质上来说,买家跟银行的关系的抵押贷款,标的的贷款的额度,也基本就是当时的成交价.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最开始的贷款额度的问题.

也就是为什么贷出来这么多.跟房子当时的卖价的关系.

理论上来说,按照卖价贷款是不符合市场理性的.

因为就抵押贷款本身来说,抵押物的价值应该是一个市场公允价值.

也就是在最坏情况下的保障变现能力.

所以如果跟市场偏差过大,那自然从风险上来说是不理想的.

但是,市场价值又真的是公允的么?

这个就是现实的考量问题的.

相当长一段时间以来,京沪永远涨是一种政治正确.
对应的,在给予这种市场价值预期的判断下,贷款金额自然是如梯云纵一般.

当这种预期停下来的时候,需要面对的就是还按不按市场经济走.

像前面说的,如果市场公允价值变低,那么就需要追加抵押或者变相追加抵押.
比如增加还款数额等.

它带来的影响一个是买家方面的经济压力.
以及对应的用于其他消费方面开支的缩减,夹杂连带的一些产业链上下游的影响.

一个是对于银行本身的压力.
通常认为的收入增加对于银行本身的业务属性来说属于一种业绩压力.

因为通常需要找新的渠道把这笔钱贷出去.

当然,它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
甚至这样可能还能让某些指标看起来更健康.

但本质上来说,这很难说得上是一个信用扩张周期.

如果不允许公允价值变动呢?

在违约率不恶化的情况下,似乎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无非就是用时间换点什么.

这里谈的是准现房的情况.

期房情况可能又更复杂一些.

它除了上述的代价之外,一个额外对于购买者的代价来说就是无用的价值.
也即是所有的支出成本并不产生任何收益.

这还只是其中一方面.

现在房企的问题某种程度上就是这种积极融资杠杆造成的.
以有限的资金去启动的拉动尽可能多的working money.

而一旦一个环节不通畅或者数值不平衡,多米诺自然是很正常的.
这种情况下的代价就从单一的三方关系变成不定群体的三方关系了.

从市场经济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种经营不善,不许要救.
次贷的时候曾经也有人这么想,所以一犹豫就变成了危机.

某种程度上来说,现代宏观经济学应该算是一种追求social stability的学科.
不发生危机可能是一个某种第一性原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救不救已经不是一个问题.
大概是怎么救的问题.

需要解决的一个是钱的来源问题.
这个可能倒不算事一个问题.

毕竟现在信贷数据放在那.

另外一个可能更核心的是监管的问题了.

一方面给到的数额应该不是刚性的,那么对于每一个被救助体来说,无非就是有监管按监管走,无监管最大化自己利益.

即使保交楼这点是贯彻的,那么也还有谁先谁后的问题.
尤其各地的售出率回报率不一.

另一方面还是整个的地产市场过于庞大,政策设计和执行效果之间的差距还不知道怎么样.

再加上无论如何这都会不太可能会是一个两三年能解决的问题.

这里原本还想谈一个湮灭的问题.
就是在这种减值之后的所谓财富去哪里.

前面可能也谈到了,就是躺在银行中作为不能流动的部分.

而这点可以衍生出其他几个点来.

像美国这种的话,可以通过国债去购买这部分不健康的流动性.
而国债本身又是各种利率和衍生品市场的底板,所以波动性带来的交易流动可能很容易覆盖了这部分不健康性.

中国不能这么做的原因除了两种个国债市场不是同一类东西之外,主要在于会影响到利率然后LPR.
尽管本质上来说LPR目前也还是可控的,但是至少没到必要/不得不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中国还只能选择宽松的原因.



2023-11-19

奥本海默

今天补奥本海默,有个细节或者说线索蛮有意思的.
就是一开始对奥本海默的左派共产主义立场定义.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片多多少少是在影射或者说尝试探讨这种意识形态争端.
尤其是放眼当下.

虽然舆论情况可能不太允许直接地谈或者反思,但是一定程度上来说,也算美国文艺界的一种深浅难定的立场.

说深主要是共产主义这个在西方比较敏感的一个词汇.

毕竟资本论攻击或者说动摇的是所有权价值这个核心的社会阶级立场定义.

给予私有产权神圣不可侵犯的潜台词其实就是资产以及价值的不可剥夺/特权性.
给定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之后的按部就班.

所以对与以实际产出价值为导向的共产主义来说,无疑的是一种制度质疑的存在.

虽然某种程度上美国梦叙述的是一种奋斗史,但多少是隐藏在怕阶级阶梯的框架下叙述的.
一个例子就是常见的成功职业基本也就集中在社会地位比较高的律师医生等社会身份上.

就像绿皮书里或多或少的是用钢琴家这种体面职业来反差种族歧视歧视问题的.

所以共产主义实际上就是欧美的一种意识形态上不能触摸的领域.

剧中塑造的奥本海默算是一种实用主义至上的纯粹理性人设.
就像里面说的,并不特定关心共产主义,只是为了了解不同的思想的优势和目的.

一定程度上就是黑猫白猫的工具论想法.

然后也不知道算是戏剧性的设计还是巧合.
奥本海默的犹太人身份对应的是当时德国的纳粹对于种族方面的意识形态独立.
而另一方面反应的是作为一个共产主义非反对者的在美国主流思潮下的生存状况.

更有趣的在于奥本海默前后段对所谓战争或者阶段的定义.
一个是二战的反对德国.
一个是战中战后的反对苏联.

用一个套话来说就是主要矛盾从种族意识形态对立变成了制度意识形态对立.
随之改变的就是作为这个矛盾复合体的奥本海默的人生轨迹/地位的变化.

从一个重要的历史进程人物,变成了一个traitor的过程.

而这一段如果模糊化为知识分子被打为反对者的运动历史的话,也是容易有其他对应的联想的.

影片里在总统和奥本海默会话的中间转场部分的对话也谈到了,这是一种民族情绪高涨的时刻.
需要这种普遍弥漫的气氛去继续对抗苏联.

于是,两国在这种意识形态操控上的思路到也算是殊途同归.

而且后面的testify的部分可能联想也是当下的前总统的遭遇.

形式上来说,川普构造了一种或者说至少是某种形式上的意识形态统和民族情绪的空前统一.
并且以elon mask传的笔法来叙述的话,他对一些西方主流思潮的不那么好的部分的挑战也是可以春秋笔法的.

对应的施特劳斯的隐喻对象也就不言而喻了.
尤其对于这种名望的嫉妒,以及反复提到的对科学家的操纵水平,结合本身剧中形象的设计.
很难说不是对某种官僚主义的揶揄.

尤其是最后对于和爱因斯坦谈话的长久猜疑的nobody care的意识过剩以及凯蒂对他的小人的评价.

多多少少在这种过度解读中会产生不由自主的会心一笑的.

说浅则是对于这几段美国历史时期的历史矛盾的描述.

你也不能说是一种阴阳怪气.

甚至于在前期筹建los alamos的时候,用钱学森的视角套入举国体制去看的话,也是非常的主旋律的.
而后期在刻画表层的对于核爆带来的PTSD的灵魂纠结的时候,又拉回到重视个体,不宏大叙事的传统路线上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一部片子里夹杂了两部针对不同人群,甚至不同意识形态偏向的受众设计.

而这种投机或者说取巧的手法对应可能也能谈一谈的就是这两天风口浪尖的根据张佳梅事迹改编的本是高山的口碑问题.

除去争议的性别问题和叙事风格的质疑之外,看到有个观点也蛮有意思的.

大致是目前的思潮有一种反宏大叙事的政治正确,使得文艺作品通常会有意义无意地弱化集体主义,而专注刻画个体,有时侯通过放大微观苦难和宏观壮烈形成一种冲击性的对比效果.

能再进一步扯下的就是那对烂尾楼夫妻的变化.

这种基本就是天然的不需要怎么加工增加素材的题材.

所以它的问题是什么?

倒不是说不能描写苦难,只是有时候这似乎成为了一种捷径.
因为有着天然的同情弱者和揭露阴暗面的道德优势以及某种形式上的切身共鸣.

而另一方面,在当下的思潮和实际主流媒体话语权上,讲述宏大叙事题材或者基于这个方向做的,算是非常具有挑战性.
目前印象中能做得比较得体和口碑不错的苦难也就是流浪地球2.

但即便完成度如它也很难逃过一些针对叙事风格的评击和质疑.

所以有时候它可能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技巧或者取材方面的问题.
更多的是一种话语权和解释权的问题.

一方面是对意识形态构建/稳固的需求.
另一方面是对应的各种形式的对意识形态的解构.

就像现在形式上的官方主流话语和民间leading tone的区别.
你很难实际定义当下的KOL到底是哪一方.

就像奥本海默这部片,抛开实际的后来历史.
你很难界定他最终接受testify的动机是什么.

当然,你也很难说他其实有没得选.


聊聊RPM

最近没事找事打了个rpm包. 按理来说这种古老的东西自己这个年龄应该也早会的. 不过应该也就是应该而已. 接触之后发觉这个的思路还是挺有时代特征的. 原则上来说,它要解决的问题其实跟docker差不多. 甚至于抽象上来说其实是同一种方案. dcoker无非是要求一个基础镜像给定一...